第一个进来的是个高挑时髦的漂亮女孩,要不是怀里揣着个咯咯笑着跳着的小女孩,谁能想到她已当了妈妈,雪白的短短羽绒服开着拉链,下面穿件红色超薄保暖内衣,她用衣襟包着孩子,脸上红扑扑的,她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!顿时给这个冰冷的空间带来了春天般的暖色!
她要开个户,我立即要来身份证帮她填单,她将孩子举在手心里让孩子跳,我问:“这么冷,你还带着小孩,咋这么不得成来?”没想到这一问引起了她的伤心:"她跟我受罪惯了,每天我起得早,她就醒来不睡了。我下午要开铺子,娃没人看”她的脸很白、很净,微笑时露出一只深深的酒窝,还有两排洁白的牙齿。“我离婚了”她两只闪烁明亮的大眼里流露出忧伤!“为什么?”“我是大人包办的,我老公以前谈过一个对象,他妈一直不同意那个,喜欢我,就瞒着我硬让我给她当儿媳妇,我老公是个孝子,我们结婚之前我老公与那个女的有矛盾分手了,她出门打工去了,但我老公很痴情,一直忘不了第一个。一年后她又回来把我老公叫走了。现已走了两年了,我女儿也出生九个月了,孩子很像他爸,脸也和他爸一样黑。”她微微一笑!“以前我给他发过信息,让他回来,一切我都可以原谅,但他让我重找个。‘'我害怕了,伤心了,现在都给我介绍各方面都好的,可我不想再结婚了!”业务员还没有准备好。我继续问:“你婆婆咋说来?”“我婆婆和娃的姑姑对我都很好,她也叫不来儿子,儿子给她寄钱让他吃好,不要做活,婆婆有好吃的就给我拿来了,我坐月子时没有恢复好!我雇人伺候,身边没有一个亲人,我的亲生父母去外面做事没有回来,老公他妈和他姐不时来看我和孩子,由于心情一直不好,我身体没补上” 等着业务员准备,我再也坐不住了,她也坐在冰冷的铁躺椅上给娃喂奶去了,拍拍几下孩子就乖乖地睡着了,我踱到后面的窗前,偷偷拭去再也禽不住的泪水,瞅着窗外扬扬洒洒的大雪出神!回头问下了她的电话号码。
办完业务, 她一遍遍叫着姐姐向我告别,走时猛地转过头,没让眼泪流下来!我送她出门,她双手抱在胸前,微微斜着头,轻轻义无反顾地飞快融入大雪之中!向上面走去,她的铺子在下面啊,原来密密斜织着直往眼里钻的雪花是向上飞的,我目送她渐渐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!她的背影单单的,脚步快快地,分明看出她此刻百感交集的凄凉心情啊!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人的固执。反正人生关键的一步已走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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